ドリミSS集中-1

 

  把短打集中起來,有各種CP組合。

 

 

 

 

 

 

 

1800s(一生+巳影)

 


  三十分鐘前虎澤一生傳來訊息,三十分鐘後淺霧巳影就來到東雲學園附近的海邊。

  半小時的車程有點遠又不會太遠,從學校出發後先行過市區再彎進住宅區,穿過低矮民房並排兩側的道路,就能看見灰色防波堤後的海。兩年來走過這條路數十趟,路途中的景色卻都像迎面而來的風砂般匆匆而過,巳影的腦中只有在哪個路口要轉彎、哪個地標旁的小路是死路之類的簡易地圖,當鹹鹹的海潮味隨著沙塵撲來,他總會習慣性地瞇起眼睛,即便當天的夕陽並不是那麼刺眼。

  今天女朋友的心情很好,發動時的引擎聲宏亮狂野,過彎也特別順手。巳影將愛車停在一旁沒有畫上格線卻被當作停車場的空地。他隨手拍掉坐墊上的沙塵,再稍微退後確認車子的整體情況,覺得滿意了便脫掉腳上的皮鞋和黑短襪,一手拎著一隻走下水泥階梯,踏在黑色的細沙上。

  天氣從傍晚開始轉陰,吸收了太陽熱氣的沙子卻還溫熱著,踩在上面不太舒服。但巳影還是一步步往前進,走到沙子被浸濕成鉛黑色的地方。退潮時的浪沖不到這裡,他的腳幾乎是乾的。雖然很想一屁股坐到地上,但想到回去後若是把沾了沙子的制服直接丟到洗衣機裡,又會被某個過保護黑手黨念個沒完,就還是放棄了。

  巳影放開雙手,鞋子和襪子直直落在沙地上。他將雙手插進制服褲的口袋,百無聊賴地望著灰雲緩慢移動的天空,規律的海潮聲在耳邊回響,像秒針計時。巳影對數字很有天分,再加上經驗的累積,時差這種簡單的計算不用一分鐘就能得出解答。掌握情報很簡單,計算利弊也很簡單,何時要繼續下注,何時要戰略性撤退,這些決策對他來說就是再平凡不過的日常。

  所以這次當然也能輕鬆處理。三十分鐘的車程、步行時間,再加上時差與習慣。

  巳影從口袋裡拿出手機,連上網路,打開聊天軟體視窗。虎澤一生,一件未讀,35分鐘前,你喜歡藍莓還是蔓越莓?

  「......這什麼奇怪的二選一啊?」

  滑稽的吐槽在沒有開通話的情況下傳不進對方耳中,當然要是能開通話各種意義上都會容易很多,但果然還是保持這樣就好。要面對的不確定因素早就已經夠多了。

  一邊忍受入秋後微涼的海風,巳影漫不經心地打著鍵盤,然後順手拍了一張海的照片傳過去。

 

  即使是「今天的海邊,好冷(笑)」這種不正經的句子,也會得到「不要勉強,保重身體」之類的回復,這就是虎澤一生這個人最大的優點。

  啊,真令人火大。







 

 

バラに手を(悠柳悠)



  柳學長的身上總是有玫瑰花的香味。

  味道的來源是沐浴乳、乳液還是香水,悠馬不知道。他的鼻子沒有那麼靈敏,甚至連那個香味到底是不是玫瑰都無法確定,只是當柳洗完澡從浴室出來,溼熱空氣纏著髮尾飄散,那樣的味道讓他想到玫瑰花。

  ヤナオ登場時他也會在背景加上玫瑰花。一開始是直接使用花朵紋樣的網點,後來覺得效果差強人意,便直接手繪。玫瑰、百合、滿天星,加上其他從百科圖鑑上看來華美又優雅的花,在方格中成了男主角的陪襯。畫漫畫時過度集中而忘了時間是常有的事,但太過專心在ヤナオ的背景上,冷靜下來時才會發現失去整體漫畫的平衡,因此又只得擦掉重來。悠馬沒有問過柳喜不喜歡玫瑰,只是覺得垂在對方肩上微微彎曲的淺粉色長髮和玫瑰十分相襯。世界上所有的女孩子都想成為柳手中的玫瑰,成為他唇下嬌嫩的花瓣吧。悠馬把腦中的畫面重現在這星期的原稿中,他總是從柳那裡得來許多刺激與啟發。

  但是昨天洗完澡後的柳身上的味道和平時不太一樣。悠馬坐在沙發上整理這星期蒐集來的場景塗鴉,從浴室出來的柳頭上披著毛巾走過來坐到他身旁。沙發椅墊微微下陷,接著是柳擦乾頭髮時毛巾和衣領的輕微摩擦聲。悠馬沒有開口向柳搭話,這禮拜蒐集到許多珍貴的場景塗鴉,他整理的太認真了,所以才會什麼都沒有察覺。

  沉默兩三秒後柳開口喊他,聲音像羽毛絨毯般低沉慵懶。悠馬、悠馬?他回過神來,轉過頭視線就與柳對上,距離比想像中還要近。

  悠馬,你還討厭我嗎?柳問。悠馬有些反應不過來,但柳微微蹙起的眉和像在忍耐什麼般的眼神讓他知道對方是認真的。

  雖然學長有很多不好的習慣,但也幫了我很多,所以我很尊敬學長。他不假思索地回答,柳聽了卻好像不怎麼滿意。他看著悠馬,深呼吸一口氣,僵硬的肩膀讓悠馬看了都覺得有些緊張。

  那、你──悠馬不自覺握緊了拳頭,柳卻在沉默的數秒間吐出一個嘆息。不,沒什麼,謝謝你。他勾起淺淺的微笑,然後起身走到沙發後方的櫥櫃,拿起吹風機插上插頭,噪音和熱風一同填補了對話的空白。

  與平時甜膩的玫瑰花香截然不同,淡淡的、清爽的香味混著水氣緩緩飄散開來,很熟悉的味道,但是在哪裡,又為什麼,悠馬直到現在才後知後覺地發現。

  柳身上的香味和自己從家鄉帶來的當地產綠茶香皂是一樣的味道。

   






 

 

 

Aqua(巳影+時雨)

 

 

  「」

  閉上眼,腦海中浮現的是青藍色的海面。

  「」

  好久沒去海邊了,這片海是之前去過的那個海邊嗎?聽不見浪聲,穩定的鼓點和強力和弦代替海浪刷刷響徹耳邊。

  「」

  在夏天結束之前能找到空檔去一趟嗎?可以的話不想一個人去,但夥伴有忙不完的醫院工作,自己的行程表也被學生會的代辦事項塞得滿滿的,一年級新生入學後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突發狀況,忙得根本沒有時間休息。……不,在忙著這些事,忙著關於學校的所有一切,才是休息。才能從被賦予的任務中暫時喘口氣。

  「……。」

  不過,真的是首好歌啊,無論聽了多少次都不禁讚嘆──當尾奏反覆的木吉他單音響起,時雨的肩膀被輕輕搖了搖。

  一瞬間他感覺自己被猛地拉回現實,睜開眼後看見被夕陽染橘的學生會辦公室,以及瞇著一雙貓眼微笑的巳影。

  「淺霧?」

  「早安,白華ちゃん。」巳影歪頭看著他,語尾愉快地上揚,「真難得,你居然會在辦公室睡著。」

  「我沒有睡著,只是稍作休息而已。」時雨苦笑,伸手將右耳仍放著音樂的耳機拿下來,「但明明是我叫你過來的,真是抱歉。我們趕快進入正題吧。關於下一次活動的預算──」

  「白華ちゃん剛剛在聽什麼歌?」

  時雨停下來看著巳影。巳影把口中含著的棒棒糖喀哩喀哩地咬碎,將塑膠棒隨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然後一屁股坐到時雨身旁。

  「這個,我可以聽嗎?」他拿起垂掛在時雨肩上的耳機,笑著問。要從對方微笑的弧度中猜測故意調侃與認真好奇的比例太過困難,時雨無法選擇那麼沒有效率的選項,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巳影得到默許後就把時雨右耳的耳機也放進自己的右耳,然後音樂開始播放。木吉他的空弦音乘著海浪打上沙灘,A段呢喃的歌詞是白色的浪花,到了副歌才淹上他們的腳踝。

  時雨沉默地聽著單邊耳機裡的音樂,他注意到巳影放在翹起的右腿上的指尖在副歌時隨著鼓點有一下沒一下地打著節拍,卻沒有脫口點出。夕陽斜斜地照進室內,一半陰影一半明,時雨坐在陰影側,不禁疑惑起自己到底在做什麼。和以往不同的衝動從心底的洞慢慢溢出來,很想唱歌,很想盡全力演奏,但是只有自己一人吶喊那會是多麼寂寞。

  「白華ちゃん呀,有點令人意外耶。」

  巳影在過門的間奏開口,一個差勁的時間點。時雨回過頭看向他,長長的瀏海和鏡片讓他看不清對方的表情。

  「本來以為會是重金屬嘶吼系的,沒想到卻是普通的Rock。」巳影說,在尾奏的主唱獨白前把耳機摘下,放回時雨的手心。

  「不過是首好歌喔。」

  巳影對時雨笑了笑,然後起身從自己的書包裡拿出文件放到時雨的桌前,說了聲辛苦啦再見,就開門離開了辦公室。

   時雨看著遲了三天才交來的文件與一同被留下的水藍色硬糖,搖搖頭,然後笑了起來。

  只有學生會室那麼大的海又淹上了他的腳踝





 

 

 

夜花(虎淺)



  推開門時微小的零件吱啞、腳掌貼地時襪子與地板的摩擦、黑暗中讓視線聚焦的刺眼屏幕、敞開的窗簾與玻璃窗隙。熟悉卻久違的房間在虎澤一生踏入後像被侵擾般陷入波亂,從門縫照進來的走廊燈亮得突如其來,坐在旋轉椅上的淺霧巳影因此瞇起眼,背光的他眼中只看得見模糊的人影輪廓,但面光的一生卻不同。

  他嚇了一跳。隨便把沉重的背包和一整袋待分食的土產丟到地上,碰碰碰地衝到巳影面前,單膝跪下與對方平視。現在是凌晨兩點半,不注意點明天被嘮叨的可是我啊──巳影想要開口提醒雙頰卻被一生的手掌捧住固定,力道大得有點嚇人,但對粗手粗腳的一生來說已是竭盡所能的纖細動作。他藉著微弱的走廊燈和仍亮著的屏幕湊近,巳影反射性地想退後卻被他箝制,於是疑惑地眨了眨眼,透明的晶瑩的淚珠就這樣滑過纖長的睫毛落下,沾濕一生的拇指。即使是巳影,即使是這個可靠的、值得信賴的、重要的後輩,淚水還是無法違抗地心引力。就像人會出生,也會死亡,宇宙間的法則。

   「淺霧、淺霧,你還好嗎?有那裡痛嗎?」

  一生急忙開口,腦袋裡有個聲音告訴他該冷靜,但是他沒有辦法理會。那種感覺很龐大,也很渺小,好像全世界已經沒有什麼比面前正在哭泣的巳影還要重要。然而他慌張的語氣似乎惹得對方發笑。巳影的腦袋轉得很快,總是比他要能先掌握事件的全貌,所以當巳影忍著笑意輕輕把他的雙手推開,即便不願意,一生還是馬上照做了。

  一生皺著眉,看著巳影在他眼前摘下眼鏡。那副淺綠色鏡框的眼鏡。他好像現在才隱約注意到那暗示著什麼。但巳影失去鏡框遮掩顯得更加蒼白的面容近在眼前時一生又被剝奪了所有言語。他所能做的只有將那雙淺灰色的眼和輕挑的嘴角淺弧努力記在腦海裡,因為直覺告訴他,這似乎是非常難得一遇的畫面。

  「寮長大人真是愛操心。」

  巳影說著,然後呵呵笑起來。只是灰塵而已呀。灰塵?對啊。

  一生點點頭,接著脫力似地嘆出一口氣。他是真的嚇壞了,因為即使是一粒小小的灰塵,在黑夜裡看起來也那麼巨大、那麼尖銳。要是再晚一些,或許門後的巳影就要被他不知道的什麼給吞噬。

  夜晚綻放的白花早晨來臨時就會凋謝。  








 

 

 

 

 

朝顏(虎淺)

 


◎夜花的另一角度。

 


  巳影把鑰匙插進鎖孔裡,正要轉開時便查覺到異樣。輕輕壓下門把,房門被推開了一個小縫,他因此在門前多站了三秒,看著這個住了第二年的宿舍房門上無機質的房間號碼。不隨時間變動,死死地卡在上面的三個數字。巳影將視線從號碼上移開,把鑰匙收回長褲口袋裡。

  他推開門進入房間。房裡沒有開燈,但敞開的窗簾讓月光毫無保留地傾瀉一地。巳影慢條斯理地脫下外出鞋,換上室內拖,然後才抬頭望向坐在沙發上的一生。橘與綠相間的連帽運動外套、棕褐色滑板褲、黑中帶金的短髮,唯一不尋常的的只有對方的表情。巳影安靜地走近沙發,以難得的俯視角度看著一生揚起的臉。他突然很想伸手用力扯扯對方的雙頰,或許這樣就能把一生腦袋裡想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全都揮除。

  「寮長,歡迎回來。」

  巳影涼涼地說。他自認語氣和往常並無不同,不如說面對久違歸國的一生,他不知道還能表達什麼其他的情緒。人不在學校裡他代替對方的職務,人在學校裡時他還是得擔任輔佐的角色,副寮長的任務就是那麼單純,不會增加也不會減少。只要一生還好好地在這裡。只要在這裡。

  一生看起來想說什麼,喊了他的名字卻欲言又止。淺霧。聲音甚至有些顫抖,令巳影覺得有些新鮮。

  「你是不是想問我剛剛去哪裡?」

  「......對,抱歉啊。」

  一生說,巳影疑惑地偏頭。他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值得對方道歉的事,不如說至今都待在房裡迎接一生回來,這次卻讓對方等待的自己才該道歉。但巳影不打算這麼做,因為對於今天──一生不在的這一個月間持續的一時興起──他問心無愧。

  因為坐著空等實在太無聊了。
  

  「我剛剛發現,柳在溫室外面的花圃種了牽牛花喔。」

  巳影沒頭沒腦地開口,一生露出了困惑的表情。

  「明天上學前繞去看看怎麼樣?」



 

 

 

 

 

 

Candy Trap(虎淺)



  「只要一顆糖果就會乖乖閉嘴,你還真好哄。」

  千鶴說出的話語像是毒刺,讓一生不禁皺起了眉,然而直接承受攻擊的巳影卻維持著一貫的表情。他把口中的棒棒糖喀地咬碎,然後緩慢地開口。

  「因為我不像ちづちゃん一樣那麼沉重呀。」

  一生沒有回頭,但即使不回頭也能想像巳影說話時微笑的表情。他一邊懊悔怎麼如此不湊巧,一邊等待兩人走遠,才放鬆肩膀嘆了一口氣。口袋裡裝著前陣子去便利商店時巳影在零食區多看了一眼的薄荷糖,一生將糖果拿出來,拆開包裝後取了一顆放在手心上,只有彈珠大小的灰白糖球突然變得特別沉重。他把糖果放進嘴裡,清涼的刺激立刻衝上腦門,強硬地刷白思緒。頭悶悶地痛起來,但一生還是咬著牙把剩下糖吞了下去,看著剩下的糖果思忖著該如何處理。

  說起來他並不明白巳影喜歡的糖果口味。只是看到糖果就會想到對方,然後不自覺地買下來。至今走過世界各地,帶回各式各樣的糖果,一生發現巳影從未說過哪個糖果特別好吃或難吃,只在見到特別稀奇或怪異的口味時會表示驚訝。因為對方每一次都會收下,買糖果這件事在不知不覺間也變成了習慣,但現在想想,自己似乎從未思考過習慣形成的原因。

  想要做、該做、能夠做的時候就馬上去做,一生一直以來都秉持著這樣的信念,糖果這件事也是一樣。雖然送巳影糖果的動機裡的確包含久未連絡的歉意和感謝,但他絲毫沒有想過要用糖果打發對方──儘管不清楚巳影到底怎麼想。

  他只是想要讓巳影高興而已。

  「寮長?你在這裡做什麼?」

  一生抬頭,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蹲在走廊轉角想得入神。他看著同樣蹲下身來與自己平視的巳影,抱歉地笑了笑,然後在對方面前攤開手掌。

  「這是我剛剛去便利商店買的,你可以收下嗎?」

  巳影看著包裝袋被握出皺褶的薄荷糖,伸手接過後拿起一顆丟進嘴裡。一秒兩秒三秒,一生在沉默中不自覺屏住呼吸,直到聽見臼齒咬碎糖果的清脆聲,才有些緊張地開口。

  「味道怎麼樣?」

  「嗯,還不賴。」巳影說,然後像想到什麼般勾起唇角,「但對寮長來說有點太刺激了,對吧?」

  一生錯愕地眨眨眼,巳影見了忍不住笑出聲來。他看著對方愉快的笑容,即使有些窘迫,仍舊感到安心。

  至今所做的一切都有意義。不管是為了自我滿足,還是源於對方的寬大包容,這些行動一定都會與某個未來接軌。一生始終這麼相信。

  因為若不是如此,那又該怎麼往前進呢?





 

 

 

 

 

✕✕しないと出られない部屋(虎淺)

 

 

◎些微性描寫注意



  寮長は俺を抱けるの?

  半開玩笑地這麼問後距離一生回答可以啊到被擁住的過程不到五秒鐘,巳影眨了眨眼,然後靠著一生的肩膀悶悶地笑出來。一生問他有什麼好笑的,你這樣子不是反而讓我覺得更害羞嗎!邊說著卻沒有放開手。巳影看著一生漸漸泛紅的耳垂,突然有點捨不得戳破對方天真無邪的想法,畢竟看到那串小小的標示文字時瞬間理解XX代表什麼意思的人,就是這個心懷邪念的自己。

  這麼做可是犯罪啊,他還不想被抓去關。但不管怎麼說,最該受到法律制裁的人應該是將他們關到這裡的犯人才對。不過等到出去之後再來制裁也不遲──前提是他們得出的去。

  巳影想這大概是在東雲學園的兩年間遇到最艱困的問題,根本是在逼迫自己面對一直以來忽視的高牆。事實上只有自己一人在裡頭也無所謂,至今他都看著一生離開、回來又去到下一個地方,總是這麼過來了,不去尋求也沒有失去。但現在無論如何是得伸手了,想要得到什麼就得付出相對的代價,而可惜的是,無論如何評估損益,這裡都不存在保守的選項。

  一生的手還環著他的腰,巳影始終覺得很疑惑,為什麼這個人連體溫都那麼高,燃燒得太快總令人心慌,但現在自己的任務卻是讓這裡燃成一片火場。他在一生看不見的角度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淺霧?一生開口。不單只是體溫,連直覺都準得叫人可怕,看來這兩年間的相處時光也不完全是白費了。

  そういうことじゃなくて、こう、ですよ。

  巳影說完後在一生耳邊吹了口氣,不故對方驚嚇的反應就拉開那繫了跟沒繫一樣的領帶,然後開始解起白襯衫的扣子。還好後面是牆壁,彼此的身高也差不多,即便一生的力氣比自己大,但看準了對方不會隨意推開自己,巳影仍有十足的把握。

  膝蓋卡在對方雙腿間,巳影伸起手臂想甩掉身上的制服襯衫,眼角瞥見一生上下鼓動的喉頭。他揚起嘴角,讓襯衫半掛在手臂上靠近一生,在對方也跟著湊近時巧妙地避開。

  噛みたいデショ?いいよ。

  一生不滿地皺起眉頭,巳影假裝沒看見,卻感覺輕輕還住腰際的手用力掐緊。鎖骨立刻傳來尖銳的疼痛,隨之是小動物在治療傷口般的輕舔。為什麼連這種時候都、但是、這個人就是這樣的人。你不是再清楚不過了嗎淺霧巳影。他在心底冷靜地對自己說,口中發出的聲音漸漸無法組成言語。

  反正只要出得去就好了。接吻這種高風險的行為他敬謝不敏。